“真是该死。”彼得罗夫斯基想着,“反动派的狗崽子怎么还不来?”
“快!”赵云霞突然叫起来,彼得罗夫斯基抬起了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过去,进入他的视线的是一幕惊人的情形:大队的哥萨克出现街头,他们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马刀驱赶着四下逃散的民众。
“敌人来了。”赵云霞皱起眉头,“可以开枪了吧?”
“再等等……”
彼得罗夫斯基的话音还没有落下,驱散了民众的哥萨克夹了一下马腹,明显的开始了加速冲锋,样子他们是打算硬闯了。
“一号请注意,一号请注意!”彼得罗夫斯基呼叫着格奥尔吉。
“七号请说,七号请说!”
“有哥萨克向我们的阵地发起冲锋,是否可以开枪?”
短暂的等待之后,彼得罗夫斯基听见格奥尔吉十分坚定的下达了命令:“七号请注意,先鸣枪示警,如果他们不后退,你可以开枪!再重复一遍,鸣枪示警之后,在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开枪!”
“上膛!鸣枪警告!”彼得罗夫斯基叫着。
但就在赵云霞开始行动的时候,敌人却首先开枪了。枪声来自哥萨克背后的宪兵,这群只知道欺压平民的狗腿子胡乱的放了一阵枪。子弹大部分飞得无影无踪,将周围民居的玻璃打碎了一大片。
“这算是敌人首先向我们发动进攻吧?”赵云霞转过头,一本正经的朝彼得罗夫斯基问道,不过在彼得罗夫斯基来,这个问话实在是充满了调侃的意味,所以他也同样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当然,希望你的枪法不要跟他们一样臭……”
枪声响了,首先还击的并不是赵云霞,而是他们左侧的正面阵地,躲在在街垒后面的特科战士抢先一步扣动了扳机,一道明亮的火舌猛的从枪口**出来,越过百十米的距离将为首的一个哥萨克送下了马背。这可可怜的家伙哼都没有哼一声仰面就倒了下去,啪的摔在了地上,大概是没有击中要害,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马上就被身后呼啸而来的马蹄踏了正着……
阵地前沿枪声此起彼伏,努力冲锋的哥萨克很快就被击溃了,在狭窄的街道上策马突进,这实在是再好不过的靶子,对此彼得罗夫斯基们可不会客气。
“该死!”阿列克谢少校了一眼狼狈逃回来的几个哥萨克,愤愤的骂道:“这群蠢货,告诉他们要听指挥,尼玛,就是不听,白白浪费了人手!”
少校的副手弱弱的问道:“营长,现在怎么办?”
阿列克谢白了副手一样,骂道:“蠢货,还能怎么办!继续进攻!告诉那些警察,立刻进攻!”
副手又一次弱弱的问道:“需不需要炮火支援!”
阿列克谢少校又白了他一眼,心里问候了这个傻瓜的母亲一遍,尼玛,咱们拢共就只有两门时好时坏的炮,炮弹更是少得可怜,现在用来支援那些没种的警察,以后咱们自己的兄弟冲锋的时候怎么办?
“他们不需要支援!”阿列克谢少校冷冷的回答道。
副手自知说错了话,再也不敢胡乱说话,在阿列克谢少校的连声催促中,警察叔叔们不情不愿的迈动脚步,一步一步的朝布尔什维克的阵地挪去。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赵云霞不解的问道,在芬兰基地,每一次武装突进演练的时候,他们都被告之,动作要快,越快的冲破敌人的火力封锁,生命就越有保障。可是现在,彼得格勒的警察明显违背了这一常识,他们慢得跟蜗牛一样,简直就像是一群散步的老太太。
彼得罗夫斯基嘲笑道:“他们是贪生怕死,信不信只要我们一开枪,他们就会作鸟兽散?”
对此,赵云霞是将信将疑,不过在枪响的那一瞬间,他立刻就到了,原本慢腾腾的警察叔叔们似乎变成了吃完菠菜的大力水手,那个快啊!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从火线上消失得干干净净,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到了己方阵地。
这一幕让阿列克谢少校暴跳如雷,他拔出腰间的手枪,当场枪毙了一个逃回来的警察叔叔,“从现在开始只准进不准退,凡有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可怜的警察叔叔们是进退两难,前有布尔什维克的火力封锁,后面又有催命的阿列克谢少校,他们就像夹在当中的受气包,一时间前途极其黑暗。
不过老话可是说过活人不能被尿憋死,被逼急了的警察叔叔们是什么歪招怪招都想得出来,有的一头闯进了街道两侧的房子里,死活不肯再出来,还有更光棍的直接举手投降高高兴兴的当了俘虏。
望着这群不给力的手下,阿列克谢少校几乎要吐血,他只能徒劳的将宪兵赶上战场,当然,为了防止宪兵也学习警察的坏榜样,他对手下的“炮兵”下达了一道命令:“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们敢偏离街道或者投降,立刻击毙!”
应该说这道命令是下达的比较及时的,宪兵中有那准备学习警察叔叔作风的可怜虫刚刚有所动作,就被身后的弹雨击倒,甚至倒霉的并不只他们一个人,往往会连累身边的战友做冤死鬼,没办法,炮兵兄弟们的专长是打*,开枪他们一点儿都不内行。
无助的宪兵再也没有退路,他们只能盲目的向前冲锋,但是迎接他们的是密集的枪林弹雨,跟阿列克谢少校手下的外行相比,布尔什维克们不管是火力还是枪法都要高出一大头,在他们密集的扫射下,不到十分钟,战场上再也不到一个站着的宪兵,他们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很无奈的选择了装死。
从战斗打响到现在,还不到半个钟头,阿列克谢少校就消耗了近三分之一的有生力量,用彼得格勒宪兵和警察叔叔们的生命和鲜血试探清楚布尔什维克的火力之后。他明白,硬闯只有死路一条,为了减少牺牲,更重要的是为了完成任务,他开始变通了。
“让哥萨克和炮兵做好准备,”他命令道,“炮击开始之后,哥萨克立刻冲锋,撕开敌人的防线!”
这一点倒是有拿破仑的风采了,皇帝陛下当年纵横欧洲靠的就是这一手,先用炮兵轰再用骑兵冲,如果不行就再来一次。
两门破破烂烂的迫击炮被架设起来,十几个炮兵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对老古董,生怕这一双大爷一个不高兴就犯脾气,打不出炮弹到无所谓,反正冲锋的又不是他们炮兵,怕就怕炸膛,以这对老古董的年纪和质量,这个可能性相当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