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默静静的坐在房中盘起双腿,双手轻轻放在腿间,手心向上,挺立得笔直得身躯和脸上沉肃的神色显示他并不是在休息,而更像是进入了某种奇异的冥想境界。柯默闭上眼,静静的任凭自己的心灵在无尽的天际中流走,那股随着意识流转的涓涓细流也像如有人驱使般缓缓的沿着脑际缓缓下滑,自身体内腑的每一处轻轻流过,一股说不出的奇妙感觉慢慢在全身上下浮起,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感觉,就像人如同化为蒸气一般慢慢在空中漂浮,自由自在的天际间每一个角落游荡,
房间里充满了一种异样的气息,似乎整个房间都被某种特异的氛围所笼罩,发自柯默身体的淡淡灵气在房间里慢慢缠绕盘旋,房中的光线似乎也被扭曲,渐渐出现一种混乱的折射,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进入房间却变成一种怪异的青蓝色,似乎还有越来越深的迹象,如果此时有人进入发现这种奇异的景象,也许会以为进入了幽冥空间,那是只有怨灵才能进入的异空间,保留了一点灵智的怨灵如果有幸,可以借助附身的主人的强**术进出幽冥空间,当然这中现象也许数十年难得一见。
淡淡灵气渐渐散去,最后像一缕轻雾一般在柯默头顶盘旋这慢慢消失。柯默慢慢睁开双眼,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又有了一些变化,这是一种不知源于何处的奇妙功法,自己的老师称之为瑜伽术,连老师自己也弄不明白这套功法在他自己身上似乎效用并不明显,但用在了柯默身上却有些不同,虽然修炼这所谓的瑜伽术并没有给柯默带来什么立竿见影的变化,但柯默自己能够感受这样东西却在一点一点改变着自己,改变着自己的方方面面,无论是自己的精神力还是体力似乎都在起着某种并不明显的变化,但这种变化确实发生了。
连教授他这套功法老师自己也不知道这种他于一个偶然机会获得的功法究竟是锻炼或者修炼人的哪方面能力,因为从老师本人来说,他并没有觉得这套在某个意外中获得的功法有多大效果。如果说是体能方面的力量,柯默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体力有多大的长进,比起像伊洛特那种天生武士的料,柯默自叹弗如,而如果说是在精神力方面长进的话,柯默却也没有发现自己在魔法方面的运用和学习上有什么进展,至少柯默没有察觉自己在学习和使用魔法魔术上的水准有什么提高,但是柯默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一点,那就是自己身体内似乎充满了活力,对,是活力,生命的活力,柯默经过仔细斟酌才把这种蕴藏于身体之中的那一股精气定名为活力,一种让人的潜力得以尽情发挥的特殊东西,给柯默的感觉,这种源自生命本源的活力似乎是精神力和体能的综合体,它的状态高低直接影响着这两种力量的成长。
窗外阳光依然明媚,翠绿的树枝上俏丽的翠鸟在枝头上轻盈的蹦跳着,偶尔用它那颜色鲜艳的嘴壳子梳理一下靓丽的羽毛,婉转的歌喉并不是来自它,而是另一枝头的黄鹂鸟儿,花台上微风习习,在风中摇曳生姿的金边莲花那含苞待放的骨朵似乎在一丝一丝的打开它羞涩的情怀,一动不动的柯默甚至可以嗅到来自花蕊深处的馥郁清香。
从冥想中醒来的柯默细细的体味感受着这一切,外面世界的一点一滴丝毫不漏的映入他的脑海,甚至连墙角的蚂蚁爬行似乎也清晰可见,柯默也无法解释这个奇异的现象,每当他冥想归来的时候,总是发现他的感觉一场灵敏,灵敏得让他都有些害怕,周围的一切东西似乎都在他的意识观察范围之内,甚至连一颗米落在地上,他一样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不过让他沮丧的是这种特异的灵觉似乎并不能保持多久,随着他自身状态从休眠中渐渐恢复,那种灵觉也自然而然的就消失了,这是柯默在无数次习练这种瑜伽术后得出的结果。
纵身下地,柯默随意的舒展了一下身体,他发现自己身体无论是的柔韧度和灵活性还是反应力和协调性都闭以前有所提高,尤其是在前两方面更是明显,就像是某种气流游淌于全身血脉各处。随着柯默活动的身躯发出一阵细碎的响声,柯默终于完成了这一次功课。这种功课并不是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能做的,否则并无什么效果,柯默自己能够感觉到在什么时候需要行一次功法,就像人肚子饿了需要吃饭一般,一种特殊的感觉。
全身舒适的感觉并不能替代现实的烦恼,柯默慢慢走出房门,明天就要行成人礼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呢?柯默无法预知,父亲的态度似乎也变了许多,变得沉默和忧郁起来,难道他还会对自己这个他心目中的无行浪荡子有愧疚和不忍之心,柯默不相信。这几日来,他都没有出门,在家人眼中他似乎一下子变得老实起来,他也不想到家人那种目光,这起来似乎是要决定他命运的成年礼真的能够主宰他的命运么?
沉闷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人当中,伊洛特和普柏的情绪都有些消沉,明日柯默的下场就将是一个月后自己两人即将面对的结局,一仰头将一大杯啤酒吞了下去,任凭嘴角泛起的泡沫沿着下颌流下,伊洛特重重的将酒杯顿在了桌上大吼一声:“给我打酒来!”
“够了,伊洛特,你喝得差不多了,瞧瞧你身后的酒桶!”普柏虽然也有些闷闷不乐,但还算能保持着克制,“一会儿柯默来了,见你这副模样,他会不高兴的。本来心绪就不好,你就别在招他烦了。”
“唉,用不着我不招他烦,只怕他现在也已经麻木了,让他去高加索,嘿嘿,高加索啊,可真是一个好地方啊,肥田沃土,森林广布,就怕是没人能有福分在那里享受啊。大公来是还念念不忘当年的仇恨,真要置老大于死地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在外面流亡不回来了。”伊洛特虽然舌头有些发木,瞪着那双血丝满布的牛眼珠,但意识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醺醺的酒意刺激得让他在言语间没有任何顾忌,“到那儿去当领主,一个只有几百居民村庄的领主,那些居民都是些什么货色,骗子、小偷、强盗、鸡奸犯、杀人犯、异端、冒险者和寻宝者,连流放充军的囚徒都不愿意去的地方,嗬嗬,还有那达摩棱斯克堡,只怕他这个男爵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换洗一次就会落得死无全尸啊。”
未等普柏接上话,从门外已经传来柯默清朗的声音:“伊洛特,你就这么诅咒我么?”
走进门来的柯默面上没有丝毫不愉快的脸色,普柏得出来,柯默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上甚至还透出那么一丝丝兴奋和期待,莫非事情出现了转机,大公又改变了他的决定?
“老大,是不是事情有变化?”普柏精神一振,心急火燎的问道。
“什么变化?明天成年礼一结束,我就可以离开塞普卢斯去高加索这片属于我自己的领地去上任了。”柯默脸上仍然是那幅不紧不慢的模样,嘴角带出的笑意让普柏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老大为什么会无动于衷,难道他不知道那高加索的情形,还是受了刺激脑袋一下子短路了?
有些醉意的伊洛特也出了自己老大心情的愉快,他完全不能理解在这个时候自己老大怎么还能高兴得起来,破罐子破摔也得有个度啊,这高加索一去,只怕就在要天人永隔,再也难以回来了,心头一热的伊洛特忍不住压低声音道:“老大,我你不如跑路吧,我和普柏陪你,与其去高加索送死,还不如跑出王国去寻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