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桌子走了一圈,李默先拿起桌上最不起眼的鼻烟壶,先是仔细把玩看了看包浆,而后又用放大镜看了看做工,最后还打开盖子仔细看了看接缝处与内壁。
古玩界有个俗话,越小越精致的东西,越难以造假。在古时候有些手工艺人,可能一辈子就做出那么一两件传世的物件,所以他们都会花费很多的心血,精益求精。所以这些精巧细致的玩意儿,都是当之无愧的艺术品,是后人无法用现代科技作假的东西。
李默拿起来的是个掌心大的鼻烟壶,通体为玛瑙材质,外面雕刻着蔓藤般的花纹,防滑而精美,在放大镜的映照下,能看到藤叶上的纹路,精湛的雕工,用心的布局处处都透着匠心独具。内壁的打磨也很圆润,瓶盖与瓶身浑然一体,最难能可贵的是,瓶盖与瓶身采用的是同一块玛瑙。
摸着鼻烟壶上的包浆,李默啧啧称奇,转头问玄齐:“哪里找来的这么件东西,摸在手里就感觉是真的,但从雕工来看却又不是清中期的风格,看这藤,看这叶,如果不是我看了看瓶口,差一点就把这当成是存疑的臆造品。”
玄齐耸了耸肩膀,没对这个鼻烟壶发表任何的意见,手掌往前一伸,示意李默继续往下说。
而李默把这个鼻烟壶举了起来说:“这是明末工匠用超越时代的嗅觉,用上好玛瑙雕刻而成的鼻烟壶,足足比清朝鼻烟壶兴盛时早了数百年,这是件真
鼻烟壶的确是从明末传入华夏,后再清朝时期发展兴盛,道光年间才形成鼻烟壶的雏形继而量产。聪明而具备智慧的工匠们,不可能想不到制造一个简单的小壶用来盛放鼻烟,所以这个玛瑙鼻烟壶就在特殊的情况下出现了,就类似于现在超越时代的概念车,没有量产只是一种可行性的尝试。
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很容易就会把这个当成是臆造的赝品,但真正的古玩行家仔细求证之后,会发现这个鼻烟壶是真的,因为瓶口处有日积月累使用过的痕迹。这一点是无法造假的,也许当年这个鼻烟壶的拥有者只是想彰显自己的富贵,并没有想到自己在无意间超越时代。
当李默给出答案后,五人组先打开他们的信封,就看着信封内写着:“明晚期真品鼻烟壶。”而后再打开玄齐书写的信封,里面果然也是:“明晚期真品鼻烟壶。”
旗开得胜的李默,脸上闪过一丝的小得意,也只有经验丰富老玩家,能够从细微之处辨别出这个物件的真伪。
李老太爷可比李默高兴多了,男子汉大丈夫,总要有一份安身立命的活计,李默渊博的古玩知识,已经能成为谋生的技能,甚至能在上层社交圈里形成新的谈资,所以李老太爷很是为李默高兴。
首战告捷的李默把鼻烟壶放回到桌子上,而后望向第二件藏品,也许这一件藏品并不是广义上的古玩,而是一个座钟,一个高约半米,混杂西洋风情与东方神韵的大座钟。
钟表在古玩界属于是个较为奇特的行当,要知道钟表之所以被人重视,是因为他们的精准性,每天不错时间的走着,在对的时间为人们传达对的信息。一般的古董钟都是由发条与齿轮的机械构造,时间久了难免会出现正常的磨损,走起来也就没有原本那么精准。
当然并不是说钟表在古玩界就没有价值,恰恰相反钟表作为一个时代的产物,代表一定时期内特定环境下的科技、文化、艺术发展程度,在一定程度上记录着时代的痕迹,有着厚重的文化内涵。
早在明朝西洋钟就以被作为最珍贵的贡品由意大利传教士带入皇宫,乾隆皇帝更是成为华夏历史上最重要的西洋钟收藏家,这些都展现钟表所展现的厚重文化积淀和历史文化内涵。
但是玄齐所拿的这个古董钟,与一般的古董钟有着明显的不同。相对其他西方工艺显著,甚至富丽堂皇的钟表来说,玄齐拿出来的这个座钟显得太过寒酸,没有金粉银箔的装饰,更没有西方浓郁显著的风情。
木质的底座好似一座苍翠的山峰,空缺处进行小范围的镂空,一个硕大的钟摆从上面穿下来,山顶上才是原型的钟,并不是传统的阿拉伯数字,也不是罗马数字,而是华夏独有的天于地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