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必须有一个相互联系的渠道,商家货物进出买卖必须要四处窜行,在衙门的路引办下来也是光明正大。
最近也许是刚过年关,各地的店铺开门都是需要进货,这三江商行进出的人就是多了些,大家都知道在三江商行山东分号各地的小店铺掌柜和管事们都是在内堂聚会,说说生意上面的事情。
实际上在内院里面,确实有个厅堂在那里掌柜和管事们在那里闲谈喝茶,不过和济宁分号掌柜谈话,都是到了后堂一个小屋子里面,单独的见面谈话。事实上,司马从事们在大明的身份主要就是商号的管事和伙计。
小小的屋子里面,也就是坐三个人的空间,三江商号的掌柜端坐在正中,进来的管事或者是伙计坐在对面。
不过今天的情形比较的特殊,屋子虽然是小,可还是不伦不类的放置了一个屏风,屋子更是变得局促了许多,但谁也不会在意这等小事,就算是站着说也是一样的,来的这个人是在邹城贩货的一名伙计,脸上全是风霜之色,看起来就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名货郎,进来之后十分恭敬的冲着掌柜的鞠躬为礼,颇为的谦卑。
“兄弟们已经是快马在东昌府追上了那几个人,已经是问明白了,他们只是替林玉堂出手买下的份子,林玉堂的店铺是设在嵫阳,是他妻弟的名义开设的,现在鲁南三十县基本上都是那里出盐了。”
坐在上首的掌柜的点点头,拿起手中的硬笔在茶几的账簿上写了几笔,抬头开口说道:
“你去把滕州的管事叫进来,临走的时候去柜上支取你今年的用度,多了三百两,算是这次的奖赏。”
听到这里,这名伙计连忙的站起来道谢说道:
“多谢掌柜的,属下一定是忠心办事。”
这名伙计出去之后掩上了门,这时候在屏风后面发出了一个声音说道:
“林玉堂要是倒了,北七省的盐业会如何?”
赫然就是江峰的声音,三江商行在山东有两个大的分号,一个在济宁主要是盐业这一块的监视,还有一块是在莱州的林家岛,三江商行的掌柜对盐业来说也是颇为的明白,稍微一沉吟就在那里回答说道:
“这三四年来,两淮和天津已经是逐渐的摸到了从前咱们经营的路子,自己逐渐的搞出一套体系来,若不是有绿林道上和盐运使那里打压着,怕早就是分崩离析了,去年林玉堂把原本属于华州的份子在明面上划给山西之后,已经是维持不住这个场面了,各地的不在盐会的盐越来越多,盐会的权威也差不多荡然无存,要是从前,哪里会有别处的商人在大会上冲着林玉堂咆哮!”
门被推开,滕州的管事走了进来,这个管事外表看着颇为的精悍,一进屋就是躬身说道:
“属下又是在河那里确认了一次,除了那个定好去告状的小厮,再也没有什么活口留下来!”
这些话江峰就没有听到了,他坐在屏风后面突然回忆起了当年的许多事情,林玉堂说白了也就是他华州在外生意的一个掌柜,每年虽然是大量的银子进出,林玉堂自己却赚不到什么大头,眼红甚至是设计手段侵吞也是必然,毕竟不是自己的嫡系,不过是林家的远支罢了。
依稀记得在现代的时候,总是在报纸上电视上看到什么bo,什么层收购之类的事情,虽然是搞不明白究竟,可依稀的就和这个林玉堂把华州的盐业卖给他自己的店铺的手法颇为的相似。
坐在那里的江峰抚摸着刀鞘,无声的狞笑了起来:
“难道以为某家的刀不利吗?”
在济宁的监狱之中,几名穿着衙役服装的汉子跟着狱卒默默的走着,边上牢房里面的犯人看着这几个汉子都是颇为的面生,显然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把这包药下在水中。”
一名汉子掏出了小纸包递给了前面的狱卒,那狱卒迟疑了一下,看着对方阴森森的眼神,还是伸手接过。转身朝着更深处走去,不多时,那狱卒却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满脸不能置信的表情:
“人……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