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纪流年，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其实你真的没必要这样。

而他呢，他都该死的说了什么？

他说：我很累，我们不吵架好么？

陡然，一股锥心的痛楚迅速爬遍全身，纪流年的身子微微颤抖，他的耳边似乎又响起叶静好略带哽咽的声音：你很累？纪流年，全世界就你一个人最忙！我不累吗？

我不累吗？……

纪流年突然就有些透不过气，他用力攥着拳头，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其实她那句话只说了一半吧！

后面没说完的是：我等了你一整晚，纪流年，我不累吗？

他怎么能让她等？

经理的后背都不知道冒了第几层冷汗，纪流年一直坐着不吭声，他的一颗心像是放在火上烤着，整个人焦躁不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话惹怒了大少爷，又不敢贸然出声，便只能揪着衣摆，硬着头皮死撑。

记不清到底过了多久，沉默了整晚的男人，才双手撑着桌子站起身。他的动作有些僵硬，甚至是狼狈，从餐桌到门口短短的一段路，他却走的极为缓慢，格外艰难。

也许，他只是想要感同身受，那一晚的叶静好，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一步步从这间包房里走出去的？

会和他一样吗？

纪流年回到车上，降低车窗，抬头凝望着天边的月牙，突然就咧开嘴笑了。

最后他将车子停在了叶静好的公寓门口，摸出手机，翻出了乔悠然的号码，拨了过去——

再次见到林霆，已是一个月后。

印象中，这并不是两人分开最久的一次，却是第一次，让乔悠然生出了陌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