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冷笑道:“你是威远镖局总镖头李元弼的儿子?岳松龄竟然把你医活了,还收了做弟子。”
李清扬见东方晋气滞难忍到了极限,便将手放松了些。东方晋喉咙一松,大口大口喘着气,心中愤恨恼怒。只听李清扬冷冷的说道:“你放了他们,或者我杀了他,你再杀了我们。”
东方白突然哈哈一笑,半晌方道:“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好小子,你可真有种。”他咬牙切齿,目露凶光,但儿子在别人手里,投鼠忌器,今日无论如何也带不走林公玉了。东方白在林公玉和李清扬脸上扫了一眼,便道:“咱们走。”当即迈步出了门。
李清扬知东方白虽恨极自己,但他何等身份,既已认输,绝不会忽施暗算,便放开东方晋。御龙山庄的几个随从上前扶起少庄主,跟随在东方白身后出了门。韩三奇和另几个仆从抬着那两个中毒的汉子紧随其后。
薛灵突然将一个瓷瓶扔了过去,韩三奇伸手接过。薛灵说道:“这是解药。”
韩三奇微一点头,与那几个人一起出了门。
薛灵已给林公玉擦干嘴角的血,见御龙山庄的人走了,便扶起他来。林公玉来到李清扬身前,说道:“李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多亏你了,若不然我和灵儿便被东方白那老贼擒住了。”
李清扬冷冷的道:“我路过而已。”他也不看林薛二人,自己摇动轮椅出了门,突然又停住,说道:“你们见到清时,告诉他七星岗上有一处破庙,庙里有一尊残破佛像,佛像手托的钵盂里有件东西,他见了便知是什么。”他未等林公玉答应,便转动轮椅走了。
薛灵朝着李清扬的背影努了努鼻子,拉着林公玉的手回到店中。店老板和伙计、账房见这边没了动静,才敢探头探脑出来。林公玉见砸坏了一些桌椅碗筷,便从怀中摸出一锭五六两重的银子,交到店老板手里。那店老板这才喜笑颜开,不停的说道:“公子爷给的太多了,太多了!”
薛灵笑道:“这位公子爷家里有的是金山银山,这点碎银子不算什么。”
那店老板见林公玉穿着朴素,全然不像富贵人家的子弟,但出手如此阔绰,定是真人不露相了,便点头哈腰的答应。
薛灵仍旧担心林公玉被东方白掌力所伤,给他细细诊了脉,这才放心。便让厨房重新做些早餐来,两人填饱了肚子这才上路。
两人打听了六安寨的方位,便一路行去。两人行至一处野店,薛灵吵着口渴,林公玉便栓了马,携着薛灵进到店中。
野店之中原有七八个粗野汉子聚在一起说话,见林薛二人进来,看了一眼,把他们当作寻常百姓,便又回过头去继续说话。
只听其中一个虬髯汉子说道:“听说这两日南北六寨的大当家都到了,松风寨上肯定热闹的很。”
另一三十来岁的汉子说道:“薛家寨那个寡妇也来了?”
虬髯汉子道:“你说苏三娘?听说也来了,人家这等大喜事,也不知她来做什么?多不吉利!”
又一个年长一点的汉子说道:“亏你还是江湖中人,也忌讳这个?南北六寨是什么关系?薛寨主一死,其余五个寨主就算看在死去兄弟的份上,也要善待他的遗孀啊!”
虬髯汉子笑道:“陆大哥说的极是。只是听说一个两个多月前,薛家寨又死了人?那寡妇丧夫未久,又逢新丧,就算松风寨寨主不忌讳,那新夫妇也不忌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