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玉与灵虚对了八十掌,渐渐感到不支,心中暗暗钦服,心想:“师父年逾古稀,可与我比拼内力这么久,竟然丝毫未显衰败之像。”
灵虚猛然劈出一掌,林公玉举掌相迎,两人手掌尚未相碰,掌力便已撞在一起,林公玉抵挡不住,向后退了三步,这才站定。
灵虚捻须微笑,说道:“好好好,你这一年长进可不小啊!你学了云栖双怪的武功?”
林公玉忙跪倒,说道:“弟子另学别派武功,未经师父允准,还请师父责罚。”
灵虚忙将他扶起,笑道:“你觉得师父有那么迂腐吗?武功一道,殊途同归,门户之见本就十分狭隘,何况学习别派武功,取长补短,你既不是第一人也不是最后一人,又有何妨?”
林公玉说道:“多谢师父!”他便将在外游历一年所经历之事,全都告诉了灵虚。
灵虚听他说起这些惊险奇妙的经历,不禁连连称叹,笑道:“云栖双怪和岳先生都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你们得他们指点武功,当真是福泽深厚啊!”
林公玉笑道:“我义父义母很疼爱徒儿,将生平所学都传给了我。只是徒儿资质太差,没能领会其中要旨。”
灵虚道:“这倒不是你资质的原因,练武功讲究循序渐进,不能有半点投机取巧,就像你高师叔,武学天分再高,到了一定境界,若不下功夫苦练,也是枉然。”
林公玉恭敬答道:“是,弟子受教了!”
灵虚又道:“倒是岳先生传授你的轻功法门很是神妙,江湖久传岳先生的武功和医术当世无双,但甚少有人见他出过手,他弟子虽多,却大多只传医术,他竟然对你另眼垂青,可见你这孩子福泽不浅啊!”
林公玉笑道:“这都是灵儿求她师兄岳先生的缘故。”
灵虚一笑,说道:“薛姑娘人品很好,也是你的福气!”
林公玉见师父称赞薛灵,心中欢喜,说道:“灵儿对我很好,只是有时候太爱胡闹。”
灵虚笑道:“胡闹没什么,分得清是非善恶,辨得清黑白曲直就好。”
林公玉心想:“灵儿其实心地善良,只是有时候行事任性,做出的事常常出人意料。”但这话却不能对师父说。林公玉将那块有关凤凰琴谱的玉交给灵虚,又说道:“师父,这块玉事关重大,您老人将它留在上清观中吧,东方白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这里抢。”
灵虚将玉放在手掌之上,反复看了几遍,也看不出来这块玉到底有什么玄妙之处,便将玉还给林公玉,说道:“玉儿,这玉是游大侠送给你的,不宜留在上清观中。武林纷争岂能因为一块玉留在了上清观里就能结束?”
林公玉见师父不愿收下这块玉,只好将玉放回怀里。
灵虚带着林公玉来到上清观后山,只见春草初生,一派勃勃生机的景象。林公玉想起少年时常在此间练剑,彷如很久之前的事了,不禁有些感慨。他在上清观生活了十年,只觉日复一日,平淡无味,无数次幻想过江湖中的生活,但想起自己这一年多以来的经历,又觉得若是没有江湖纷争,没有恩怨仇恨,在此地过平淡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灵虚见林公玉似是有话要说,总是欲言又止,便问道:“玉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林公玉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不敢当灵虚面前说出,怕灵虚责怪,但见师父问起,便不敢隐瞒,说道:“师父,弟子的确有个疑问,还请师父开示。”他便将来龙虎山的路上与薛灵所说的一番话对灵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