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见他吞吞吐吐,便知他的意思,忙挥了挥手,说道:“有劳宋先生。”
宋先生道:“庄主太客气了!”他见东方白脸色不善,便既告辞。
东方泓送宋先生出去,回来时见父亲静静的看着哥哥,神色哀伤,他从小到大,父亲都是叱咤江湖,威风八面,从没见他有过这般哀戚的神情,不禁有些担心。
他来到父亲身边,拉着父亲的手,说道:“爹,您别担心了!大哥不会有事了!”
东方白想到他提亲路上半路逃跑,便想骂他几句,但听他劝慰之言,足见孝心,只说道:“你为什么要半路逃跑啊?”
东方泓道:“爹,我去找薛姑娘了!”
东方白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岳姑娘气的也走了?虽然说男子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可你已订了亲,怎么可以将未婚妻子扔在路上,去找别的姑娘呢?”
东方泓小声道:“爹,孩儿知错了!”
东方白微微一笑,说道:“你这一路想必也十分辛苦,回房休息吧!”
东方泓答应了一声,便回自己院子去了。那一夜,他做了很多梦,一时梦见林公玉还活着,一时又梦见薛灵来找他,一时又梦见岳思柔在他面前跳了断崖,一会儿梦见哥哥被人打死了,一会儿又梦见他托着两条断腿向自己走来,反反复复,无穷无尽。
那一夜好像特别漫长,东方泓在梦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他醒来的时候发现那都是一场梦,不禁庆幸,也不禁怅然若失。
东方泓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喝之声,忙跳下床,披上衣服冲出房去。岂料外面天色尚黑,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他站在门外侧耳细听,见嘈杂声是从父亲院子里传来,忙跑了过去。
只见父亲的院子里火光冲天,庄中高手有的负手而立,有的正与十几个人相斗。东方白静静的立在门前,冷冷的看着他们。
东方泓见来人武功甚高,但不属同门,庄中之人尚可应付,便不上前相助。他来到父亲身边,问道:“父亲,这些都是什么啊?”
东方白道:“你看呢?”
东方泓见那十几个人,年纪大的五六十岁,年纪小的也有三十来岁,所使的武功也十分庞杂,显然是有意隐藏武功家数,他一时倒看不出来,说道:“孩儿愚钝,请父亲指点!”
东方白沉思半晌,说道:“你看与焦三爷相斗的那个白发老者。”东方泓依言看去,只见焦同卫正与一个白发老者斗得十分激烈,焦同卫混元掌快速无论的拍向那老者的周身要穴,那老者一会儿使少林派的金刚掌,一会使峨眉派的金顶三式,但他显然对这两套掌法并不精熟,早已处于下风。东方白续道:“他是昆仑派掌门的师叔关泉,外号白头仙翁,不出十招,焦三爷必能逼他使出本门武功。那个鱼孙潜相斗的汉子是崆峒派的催命手宋真,那个使单刀的是灵隐寺的苦酒和尚......”
东方泓听父亲说了一连串江湖人士的名字,他有的听过,有的从所未闻,不禁佩服父亲的见识。他又看了一会,果见那白头仙翁关泉使出了昆仑派的玉虚掌。他此掌一处,形势立变,反倒渐渐占了上风。
东方白见焦同卫连连后退,显然是抵挡不住关泉的玉虚掌,突然大喝一声,喝声未止,他人已欺身至关泉身前。
关泉大惊,忙使了一招沉香劈山。东方白双掌在他手腕上一托,右足踢出,关泉借力在他手上一按,身子腾空而起。东方白跟着一掌击向他心口,关泉身在半空,避无可避,只得将真气运在胸前,准备硬接他这一掌。他料想东方白内功深湛,硬挨这一掌非死即伤,但此时也别无他法,只得以硬碰硬。
谁知东方白手掌按在他胸口,力道不吐,随即将他轻飘飘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