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泓早就想劝东方白不要再找什么凤凰琴了,一直不敢明说,今日父亲和颜悦色,不禁说道:“爹,有了凤凰琴又有什么用呢?那不过是害人的东西罢了!您给我讲当年岳麓山大战,死伤无数,全都是因为它,后来我林家被灭门也是因它而起,凡是有凤凰琴的地方,就有灾难,那是不祥之物,如果爹得了凤凰琴,您老人家武功强,没人敢来抢夺,就算来抢也不是自寻死路而已。可是爹您百年之后呢?我和大哥武功都不及您万一,大哥现如今又...又这个样子,那时御龙山庄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咱们东方家的子孙恐怕遗祸无穷。”
东方泓这一番话实是深谋远虑之言,但东方白大半生的经历都用在了凤凰琴上,他又如何肯放弃。听了儿子的话,不禁微微生气,说道:“你看你自己哪一点像东方家的子孙,咱们得了凤凰琴便可天下无敌,统一武林,到时候谁敢与咱们为敌?那时候咱们东方家才算光耀门楣,上对的起列祖列宗,下也可荫庇子孙后代。武功岂是一天练成的?学武之人,天分固然重要,后天的勤奋却更加重要。你向来不肯再武学之上用心,小小年纪便将心思用在了女色上。你看上了那个姓薛的姑娘是不是?”
东方泓脸上一红,点点头。
东方白道:“那姑娘的确美的出奇,你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动了这种心思也不为奇,但要知道美色最能误人,多少英雄好汉,一生的英明都毁在了女人手里,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江湖中有一位了不起的武学高手,只因一时乱性,误中了人家的美人计,被女人利用,最后含恨自杀。你小小年纪断不可有此登徒浪子之行。”
东方泓心想:“薛姑娘若肯委身下嫁于我,她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哪里是利用?”但他这话不敢对父亲说,只说道:“爹,我对薛姑娘奉若神明,她在我眼中便如仙女一般,我半分邪念也没有。”他突然叹息一声,悠悠说道:“更何况她眼里心里只有我三弟,哪里会对使什么‘美人计’,更不会利用我了。”
东方白见他一副情种的样子,不禁着恼,强忍怒气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何必为了一个姑娘如此费神?你的未婚妻子是九华山岳松龄的女儿,岳松龄与爹齐名,武功深不可测,咱们两家结亲,即可壮大声势,你也可兼学两家武功。等你成亲后我便关你十年,令你安心学武,等你到了三十岁,必定胜过江湖中那些一流高手。”
东方泓听他父亲要关他十年,他自由散淡惯了如何受得了十年管束,心中大急,说道:“爹,我知道你为了孩儿好,可关我十年,憋也憋死了。更何况我不喜欢岳姑娘,我若娶她了,未免误了她。”
东方白厉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挑三拣四?”
东方泓道:“爹,您若是真疼我,就不要逼我。娶一个不喜欢的人,我这一生也不会快活的。您愿意看到我一生都闷闷不乐吗?”
东方吧道:“你哪里学的这些忤逆之言?我和你娘,你大哥和大嫂都是如此,不一样的快活如意,怎么偏偏你就不快活?”
东方泓见父亲颜色不善,心中胆怯,但仍旧壮着胆子说道:“爹,孩儿心里只有薛姑娘,若是薛姑娘不肯嫁我,我便终生不娶。”
东方白气的一拍桌子,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东方泓忙跪倒在地,低着头不敢看父亲。但他心里嘴里却不认错,心想:“就算父亲再生气,我也不认错。我若娶了别人,如何对得起我对薛姑娘的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