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见过宁道友,道友没事,实在是苍天有眼,”道人激动行礼,他们对宁泽可是佩服至深。
宁泽还礼道:“是呀,苍天有眼,让我前来降下天罚,我也不为难道友,让九幽出来说话。”
道人也明白这位厉害,他自己确实做不了主,便匆匆而去。
不大一会,远处来了六道云烟,云烟散去,六位表情各异。
白骨和玄玄一脸激动,九幽脸色铁青,其他诸位只是淡淡一笑。
“见过道友,道友无恙,我等终于可以安心了,”白骨急急说道,玄玄也是连连点头。
“见过两位道友,”宁泽还礼。
其他几位刚要行礼,宁泽抬手制止道:“诸位不必,真心和假意在下还分得清。”
四位道宗脸色发黑。
宁泽冷然道:“本来这凌绝顶,在下是不准备来了,毕竟金沙滩一战,你我各不相欠,当时两招之约,也是在下自愿,但在下又不得不来,就因为在下的灵兽和书童还在你们凌绝顶,我书童呢?”
六位听了,也算松了口气,别人不知,可他们岂会不知宁泽的身份,能够两不相欠,已是最好,他们还怕宁泽追究当时逼迫参战之事。
老白骨大声道:“还不快去,站着干什么?立即将小道友请到这里来。”
“是,”数位大宗踩起云烟飞身而起。
宁泽闭目,不再说话,六位道宗也不好开口,都静静等着,他们现在只想将他送走。
宁泽突然睁眼,抬头看着远方,他眼睛赤红,那个竹竿似的孩童,穿着不和体的道袍,白色长发乱糟糟的。
他又想起了不闻观中那个野孩子。
小童怯怯地看着宁泽,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梦,他拘谨地伸出手,十指漆黑,嘴动了动:“公子,公子……”
“是我,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宁泽伸出手,摸着长高的小童,他七岁半了。
小童终于确认这不是梦,他扑上来紧紧地抱住宁泽,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哭泣。
宁泽头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道宗怒,天亦应。
“道…道宗……”九幽骇然地看着宁泽,这才多久,他已是道宗。
其他道宗也不例外,他才不到二十岁呀。
“啊…啊…啊……”宁泽对天长啸,一道道无形波随声波传出,以他为中心,诸多凌绝顶弟子心神剧痛,犹如针刺,道宗元神也是刺痛,诸位弟子口吐鲜血,在地上打滚……
“道友息怒,道友息怒,”玄玄开口求情。
宁泽冷冷地看着玄玄道:“息怒,如何息怒?我要是不回,小童岂不是要忍受无尽折磨,白鹿岂不是要死在灵兽鞭下,好一个凌绝顶,好一个圣地。”
“道友,这是我等疏忽,我凌绝顶愿意补偿,”琼玉仙子上前道。
宁泽冷笑一声:“疏忽?补偿?哈哈哈哈…那就以命来补,凡是欺负过小童和白鹿的全部处死。”
“道友莫要欺人太甚,我们只是觉得道义上过不去,并非怕你,”九幽冷然道。
“原来如此,在下懂了,诸位告辞,凌绝顶,呵呵……”宁泽淡淡一笑,拉着苍,脚下成云。
“白,我们走……”两人一鹿腾云而去。
六位道宗面面相觑,就这样走了,这不应该呀?
“道宗,那里有字,”一位道人从地上爬起来说道。
他们看向石壁,上书:血袍映红日,煞气照九幽。重上临绝顶,愤恨心中生。恶地多奸佞,大雪永不停。今朝留此壁,誓死不相容。大禹礼宗,宁泽。
诸位道宗看完,脸都气青了,九幽看到第二句“煞气照九幽”,他这才明白那首少年行中,暗骂他,此处又重书,骂他是奸佞,大雪永不停是什么意思?
“将此诗抹去,”九幽厉声道。
两位封号挥剑,一层层石粉落下,足足铲除了一尺,可字还是字,两位无奈落下。
道宗有些明悟,这应该是以某种道痕所写,除非将凌绝顶铲平,否者你铲除一寸,字入石壁一寸,铲除一尺,它就入壁一尺,无穷无尽。
九幽五指如钩,以道韵划过,字有些花了,他再用道韵,慢慢字迹模糊,他们都舒了口气,可他们没有留意到,天却变了,一道道水气朝凌绝顶凝聚……
“公子我们怎么不走了?”苍问道。
宁泽看着水气凝聚,他一笑道:“看雪……”
苍和白有点不明白,但还是朝着远方看去,那边竟然下雪了……
四季如春的凌绝顶下雪了,凌绝顶弟子欢天喜地,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只有六位道宗心中阴沉,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何会下雪,但绝对是宁泽的后手,那句“恶地多奸佞,大雪永不停”,他们想到此句,心中一寒,希望不是他们猜想的那样。
“公子,我们是去长生天看小姐姐吗?”
“不,我们回家,我想家了,尤其是今天,有人在唤我,必须尽快回去……”宁泽解释了很多,不知道苍懂不懂。
“那就回去吧,”苍狠狠地点了点头。
只要和公子还有白在一起,去哪里,他都不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