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小真言看到父亲,叫了一声,眼泪止不住地流。
宁泽睁开眼,先是一喜,接着大怒……
“言儿,你的头发呢?”
“被师傅剃了……”
“师傅?你哪里来的师傅?”
“就是加诺夜师傅?”
“加诺夜,你个贼秃,我就知道你贼心不死,我儿只有七岁,你就给他剃度,你这么缺德,你也配做罗汉,你最好躲在此处永远别出去……”宁泽看到躲在一边的加诺夜,破口大骂。
众位菩萨听到“贼秃”,俱是脸色发黑,站在大佛殿中骂贼秃,这里全部都是,就连大殿诸佛都被骂了。
加诺夜脸色难看,又有些心虚,在弥陀寺中,这位虽然翻不起什么浪,可一旦落到他手中,他的手段他可见识过,让人毛骨悚然。
“祖师息怒,贫僧并未逼迫真言,他是自愿的,”老僧赶紧解释。
宁泽回头问儿子:“言儿,他有没有逼你?”
小真言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宁泽一阵气累,有气无力地问:“言儿,你若是真想修佛?阿爸也不拦你,可你毕竟还小,错对都难辨,就如此草草出家,阿爸怕你以后后悔啊!”
“呜呜……阿爸,我不想当和尚,可是师傅说,呜呜……说你也被他们抓住了,只要我答应出家,他们就放了你,呜呜……”小真言边说边哭。
宁泽既心痛又气愤,他将小真言推给白骨道人,冷声道:“诸位菩萨,今日若不给我们父子一个说法,在下绝不善罢甘休。【零↑九△小↓說△網】”
定慧菩萨肃然道:“贤者,此事确是加诺夜思虑欠妥,可他也没有坏心,只是起了爱才之心,况且令郎无碍,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宁泽冷笑一声,道:“你佛门从上到下皆是一丘之貉,罢了,你们势大,我们惹不起,今日之事,我记住了,咱们后会有期……”
“想走?你当我弥陀寺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无畏菩萨怒目圆睁道。
宁泽冷笑道:“弥陀寺?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但我要告诉你,要不是定慧菩萨相邀,你以为我会万里迢迢来看你们?要不是你们将我儿绑来,我愿意见你们这帮满嘴仁慈的骗子?怎么?你们弥陀寺还有什么规矩?莫非进门还要收钱,想要赎金?还是你们原本就要宁某的人头?”
“你……你……弥陀佛,罪过,罪过……”无畏菩萨心中怒火中烧,念一声佛号,闭口压下。
“贤者言重了,弥陀寺乃佛门清净地,佛门开四方,出家人更是不贪不杀,视钱财为粪土,杀心更是不会妄动,贤者需给众位菩萨一个交代,给天下佛门一个交代,给万千佛子一个交代!”
“什么贤者?以后不用再提,至于交代?我有什么好交代的?”宁泽冷声道。【零↑九△小↓說△網】
“既然道友对我佛门成见如此之深,贫僧就不勉强了,贤者从此不提,道友一路行来,所毁庙宇不下百座,所杀僧侣不知凡几,奴役罗汉,诛杀菩萨,怎会无事交代?”定慧菩萨冷声道。
宁泽淡然开口:“你佛门讲因果,那我就和你们讲讲因果,我本在北冥道宫修道,是你定慧以法旨相招,我看在加诺夜对我儿有恩,愿意前来赴会,了却这一桩因果,今日到此,因果已了。”
“我父子诸人西行,对佛门秋毫无犯,禅净寺三位罗汉,要降魔诛邪也罢,杀人放火也可,可他万不该将主意打到我儿身上,他们想要度化我儿立功,当着我面,将我儿掠走,这是前因,你佛门僧众,是非不分,善恶不问,帮助强掠我儿恶僧逃脱,本是恶僧一人之因,他们既然要插手,我自然没有手软的道理,要怪就怪你佛门子弟,贪欲横生,私念迷心,我儿如今无恙,这一因果也了。”
“我进你弥陀寺后,大赞佛陀菩萨,可有妄言,进此大殿,我一语未发,我儿在贵寺被骗出家,我这个做父亲的未追究你们弥陀寺这个骗子窝点,就骂了骗子两句,你们就不乐意了,你们是不是太仗势欺人了?我后退一步,想忍气离开,你们还不让,要我给你们个交代,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众位菩萨被宁泽说得无言以对……
宁泽抬腿就走,白骨和白发红颜他们护着小真言随后,胖浮屠也不敢留下,唯有百位罗汉进退两难。
“菩萨,我们有罪,”诸多罗汉拜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