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缙就捉住那只手抬眼看向她,“不要生自己的气好吗?如果我做的不够好,告诉我,我会为你改。不要喝那么多酒,不要用自虐来惩罚我。哪里疼都不及我的心疼。”
“如果找到她,你还会是我的吗?”兰郁用双手揪着翟缙的衣领,她看到他蠕动了两下喉结,在即将发出声音之前,兰郁把自己的唇又狠狠的堵了上去。
她问了,只因心中郁结,但是她又不想知道答案,她害怕他从嘴里残酷的说出‘不会’两字,留个悬念吧,这样多少不会让人陷入绝望。
翟缙的外套在抱兰郁的时候一直盖在她身上,这会儿滑到了地上,翟缙现在只穿着一件衬衣,兰郁伸手去解了他衣领处的两颗纽扣,突然再没耐心,她大力的一扯,剩下的纽扣就‘扑簌’全落了下来。
这一夜很疯狂,兰郁使出了浑身力气,她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证明给自己和翟缙看,翟缙是她的,她想怎样对他都可以,他是她的,即使明天不再是了,今晚她也要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当兰郁累得像滩泥沉沉睡去后,翟缙坐在她身边呆滞了很久,直到兰郁呢喃着发出一声“不要去找她好吗”,翟缙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他叹了口气,起身给她盖好被子去卫生间冲了个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腰里裹着白色浴巾,皮肤上挂着水珠,还有淡淡的热气在散发,他没有急于回到卧室,而是走到客厅沙发坐下。
四周很安静,静到翟缙能清晰的听清自己还没平复下来的心跳声,他低垂着头,十指交叉手肘放在双腿上,他闭上眼细细回味刚才激烈的一幕,胸口遇水后隐隐作痛的指印,都在提示他,兰郁的动情,兰郁的疯狂,只因怕失去他。
兰郁今天三次问到,找到楚佩,他会怎样,他要怎样?现在他应该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了。是啊,他要怎样?如果那只是个相似的背影,他顶多就是看上几眼,以解相思之苦,然后嘲笑一番自己的无聊。
可如果,她真的是就是同样穿越过来的楚佩,孤苦无依的在找寻他......不不,不会,雄建丰找来分析研究他的专家团队,曾很肯定的说过,像他这样能从古代穿越过来的机会绝无仅有,世上再无第二例了,绝无!
雄建丰和那帮人好像是很厉害的,他们给他解释了很多听不懂的原理,虽然没能听明白,但是意思他是知道的,他是个奇迹,颠覆科学的奇迹。
翟缙猛的睁开眼,他冲到阳台翻开那堆他从明朝带过来的随身物品,找出那根曾经属于楚佩的银簪子,他轻轻抚摸着上面的花纹,还有那个小小的吊坠,这是楚佩最喜欢的饰物,她把它交到他手里时,曾用最幸福的口吻说,“别离后,把它当作我罢,轻抚它就当是轻抚着我。”
“你走了,她来了,可以吗?负了你,不能再负了她,可以吗?”翟缙把簪子放在唇边低声轻喃。
远处灯火璀璨,提醒着他这是另外的世界。开启的窗口吹来寒凉的微风,寒气从他的皮肤渗透到他的心里。
翟缙静静的伫立在落地窗前遥望远处,簪子在他手里越握越紧,直到簪尖深深的插入掌心,有血渗出,他才抖了下睫毛,取下银簪放回原处。
握着手盖住伤处,翟缙走回客厅,他拿起手机拨出齐益佳的号。
“翟大侠,又发生什么事了?”齐益佳的声音有些模糊,似乎还在梦里。
“不用帮我安排画像师了,谢谢!”
“你不找你的故人了?”齐益佳追问了一句,这会儿他清醒了,所以他很想问声‘为什么’,但是翟缙吐字清楚的回了声“不找了”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