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然恍惚间觉得自己正吊在一根绳子上,脖子处像是被一只大手给紧紧扼住,痛得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古色古香的房间,一道白绫从红木雕花的房梁上直直垂下,而她,就如一只吊在绳子上的蚂蚱,正做着垂死的挣扎。
苏安然觉得眼珠子都开始往外凸了,挣扎着想要喊救命,却连一个字也吐不出口,很快,她就难受得失去知觉,恍恍惚惚间,听到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大叫。
再度醒来,她已经躺在古朴的雕花木床,粉色轻纱帐的四角垂着薰衣草香囊,一股淡淡的幽香起到安定心神的作用,身上盖着的是绣花锦被头下枕着的……她皱了皱眉,怎么硬邦邦的?
她还云里雾里,没闹明白怎么回事,突然一道人影扑到她身上,嘤嘤哭泣起来,“呜呜,小姐,你为何想不开,要寻死……”
苏安然被突然冒出的人吓了一跳,转过头看趴在自己床头哭泣的女孩,她穿着古代的服装,梳着古代人的发髻,好像在演古装戏一样。
幻觉!一定是刚才睁眼的速度或者眨眼的频率不对,苏安然神神叨叨闭上双眼,虔诚地,缓缓地再次睁开——
“奴婢都快被小姐吓死了,小姐,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怎么向老爷夫人交待啊!”哭泣的女孩突然抬起头,满脸泪水地望着她。
“你……”
“小姐,您不要再寻死了,您要是死了,奴婢怎么办啊,呜呜呜呜……”
“我……”
“我太笨了!”女孩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应该告诉老爷和夫人小姐已经清醒了才对,小姐,您等一会儿,奴婢马上回来!”
女孩抛下这句话,旋风般地跑掉了。
“喂……”苏安然一脸郁卒,要不要总是抢她的话啊,好歹让她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安然,你终于醒了,你这孩子可把爹吓坏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屋中已多了两个人,两个同样古装打扮的人。
正摸着她的头,一脸宠溺的就是自称是她爹的人,她迟疑道,“爹?”
中年男子一脸疑惑,“安然,你这是怎么了?连爹都不认得了!”
“哼,记不起以前的事更好!”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苏安然打量着中年男子身旁的美貌夫人,宽袍大袖金线绣花,鹅蛋脸柳叶眉,不由好奇,“你是谁?”
“哼,装得倒挺像,只可惜装得再像也改不了这门亲事!”美貌夫人冷笑道。
苏安然一听这话,立刻不淡定了,什么叫这门“亲事”,还有这些奇奇怪怪的古人……
她回忆起,她跟好友唐七七一起旅游,两人坐在大巴车上,七七靠在她肩膀上睡得正香,她突然听到有人尖叫,然后是嘭地一声撞击声,再之后,她眼前一黑,就来到这里了。难道她们坐的大巴发生车祸,她死了,然后又倒霉地穿越了?
她一下子傻眼了,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男一女,恨不得痛哭一场,眼圈一红,眼泪还没掉下来,美貌夫人不屑地撇了撇嘴,“哟,做出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给谁看?还真和你死去的娘一个德性,不愧是那地方出来的!”
中年男子语气一下子软下来,“夫人,多年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看安然刚醒来,就不要再责备她了吧。”
“哼,你就惯着她吧!”美貌夫人又冷冷地瞪了苏安然,转身就走。
等她出了门,中年男子才回过头,苦笑道,“安然,这次爹也帮不了你,好好养病吧,别再动那些心思了,爹可经不起吓!”说完摸摸她的头,吩咐站在远处的月儿道,“好生伺候小姐。”
苏安然还没从巨大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眼睛一眨,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小姐,别伤心了。”月儿站在床边,怯生生地劝说,“大夫人有口无心,她说的话,您别放在心上。”
有口无心?那个大夫人明明就很恨她好吗!
苏安然一边抹眼泪,一边伸出手,抽抽噎噎道,“麻烦你帮我倒一杯茶,我快要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