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想的极多,但宇文轩却只是微微一顿,就十分含糊的试探道:“回禀陛下,老臣觉得拾慧馆的建立,确实能彰显我大乾的国威和仁德,但常瑞贵女年纪尚幼,会不会有些……”
“陛下万万不可!常瑞贵女行事作风太过粗野,岂可担当这样的重任?”
“微臣推荐国子监祭酒大人,来担此重任!”
“微臣推荐宇文丞相全权操办此事!”
宇文轩嘴里发苦,他都只敢拿常瑞贵女的年龄说事儿,怎么这些礼部、吏部的官员,就一个个的直接把贵女给否了,还兀自推荐上了?
既然常瑞贵女都穿着绯色长裙来上朝了,就说明馆主之位是陛下内定的了,不可能改动。唯一还可以使力的地方,就是想办法把她的权利架空,再弄个管事的副职进去。
可现在看来,这副职能不能安插进去,就得看陛下会不会被这些没脑子的同僚给气死了。
听着文官们先贬低自己两句,再顺势推举些乱七八糟的人,江浅夏的心情是复杂的。
同情的看着脸都绿了的宇文轩,江浅夏觉着,将门在三位老帅的胡搅蛮缠下还能和文官抗衡,不得不归功于宇文轩手下这些没脑子的猪队友身上。
光听着文官贬低自己人,武将们的暴脾气也忍不了啊。刚反驳了没两句就被牙尖嘴利的文官连嘲带讽的堵回来,脾气最爆的林帅都想抄家伙了。
菜市场般的吵吵了半天,李广孝黑着脸狠拍了一下龙椅,勃然大怒。
“够了!堂堂大臣如市井小贩般吵吵,你们不丢人,朕还嫌丢人呢!”
把吵闹的文武大臣们喝住,李广孝才不耐烦的冲江浅夏招招手,闷声道:“常瑞,你自己出来解释!”
“微臣遵旨~”
一副“我很得意但我要低调”的欠抽样,江浅夏重新挪回中列,先冲鄙夷看着她的文官们拱手行礼,才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算盘,拨的噼啪响。
“各位大人们稍安勿躁,浅夏自知无德无能,所以馆主之位只是虚衔,一不拿朝廷俸禄,二嘛,只有挑选学子的权利。至于学成之后学子去往何方,那就和浅夏无关了。”
低头拨打算盘,江浅夏随意道:“修建拾慧馆是个浩大的工程,想必各位大人也清楚,保养书籍有多麻烦和多花钱。”
“整个拾慧馆的初期建造费用,预计为二十三万贯。当然,这只是书院的建造花销,收购书籍的钱还得另算。”
“至于今后的维护、杂役的工钱等,每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越说越委屈,江浅夏翻着白眼道:“作为馆主的职责之一,就是掏钱。要是有哪位大人愿意承担这一重任,浅夏真的特别乐意把馆主的头衔让出去!”
提到钱,没人吭声了。
朝廷的俸禄一年就那么点儿,虽然当官多少有些灰色收入和额外的进项,但这事儿吧,不能明着摆出来说……否则负责弹劾贪官污吏的御史就该集体去朱雀门牌坊上挂脖子了。
江浅夏没这个担忧啊,她可是富商,现在万宝阁的香水都跨越万里卖到西境去了!
半个巴掌大小的一小瓶子,万宝阁就敢黑心的卖到十贯钱!更别说那些什么“典藏版”、“限量版”,把自家的败家娘们儿刺激的不轻,一个个往外砸钱毫不手软。
听说她还准备烧制只有胡商才会千里迢迢拉来卖的琉璃,那玩意儿出来了,他们的钱还不全被她卷跑了?和这么一个有钱的大户抢花钱的活儿,谁能抢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