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的“你我”,变成后边儿的“咱们”,禁军统领的交好之意,简直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一览无余。
红袍老头总算知道怕了,但一时又拉不下脸来求饶,好在旁边有机灵的祭司,马上开始认怂,一再表示这中间都是误会,他们再也不敢放肆,并会在回驿馆后,马上向两位奉上道歉的礼物。
外藩好东西多,禁军统领是知道的,但他这个位置本就是肥差,心动归心动,要是江浅夏不松口,他还真不可能为了这么点东西,就得罪了将门和恶名在外的女夜叉。
闷不吭声的看着江浅夏等她表态,江浅夏抱着手冷笑两声,咬牙切齿,“还道歉的礼物,我呸!你们这次带来的东西都算贡品,你以为还是你们自己的吗?”
禁军统领一个激灵,感激的冲江浅夏点点头,不再多说,挥手就让凶神恶煞、全副武装的禁军一拥而上,连踹带打的把人给拷上,直接提溜走了。
“这次多亏统领大人来的及时,浅夏无以为报,等统领大人什么时候有时间,一定要来拾慧馆坐坐,我亲自下厨谢过。”
“哪里哪里,应该的!”
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都有意结交的双方笑眯眯的客套了两句,禁军统领就带着哭爹喊娘的天神教的人走了。
这边人一走,看热闹的百姓也散去大半。
江浅夏黑着脸扭回头来,指着还没来得及溜的和尚道士,恶狠狠的低声警告,“新来的天神教是蠢,但有我调教就行了,你们别想着趁机生事!”
“呵呵,贵女大人说笑了。”老和尚坦然的微微一笑,带着壮硕的武僧离去。
道士这边没有主事的人,甚至都不是一个道观里的,面对咄咄逼人的江浅夏,也只能有些遗憾的摸摸鼻子,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的退走了。
围观的人群彻底散去,江浅夏抓着来报信的拾慧馆仆役走到墙角,怨念十足的开始问拾慧馆那边儿的情况。
“情况?也没什么情况啊,来的都是些外藩的学问人,只是吵着闹着的想跟院长您比比,说一到大乾就对您的才名多有耳闻,想来长长见识。”
对她的才名有耳闻?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在拾慧馆都是被先生们当反面教材来教导学生要好好学习的!
用崔茂山老先生经常挂在嘴边的话,除了她脑子里的那些精妙的学问,只算她理解的那些,也就是刚刚脱离文盲的范围!
她就算收学生上课也是和这次一样的给特殊的人开小灶,怎么可能才名远播?
有猫腻,其中肯定有猫腻!
“那些个来挑衅的,先去拜见过些什么人?”
被问住的仆役耿直的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倒是旁边的宇文听涛有些不确定的道:“这个我听父亲提起过,这些大师每次来大乾都会先去拜见京都和鲁地的大儒,以交流和讨教学问……”
“这就对了!”
狠狠的一拍巴掌,江浅夏面目狰狞,“京都的大儒八成都在拾慧馆里,剩下的全是些小肚鸡肠记恨我偷他们孤本古籍的!鲁地的就更不用说了,我跟他们的梁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些人肚子里都憋着坏水呢,自己做不掉我,竟然让这些虾兵蟹将来恶心我!简直臭不要脸!”指天骂地的江浅夏只有古黎还在好声好气的安慰着,其他人,包括刚取得死士身份的齐诺贤,都神情复杂的撇着嘴——算计她的人,理由好像真的特别充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