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高泉面露难色,尴尬道:“丫头,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总之明晚记得去就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高泉老爷子不说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不方便,可无涯就没这么多顾虑了。
下午出去了一趟,回来就给出了答案——鲁地四大士族的当家族长,联袂而来,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点名道姓要见见传说中的常瑞贵女,万宝阁的大掌柜,有医女雅名的江浅夏。
“哦,知道了,我明天会准时到达的。”
一屋子的人都惊呆了,连准备“逃离”的高泉老爷子都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从屋顶上摔下来。
什么时候她这女夜叉变得如此好说话了?不吵不闹不骂娘就算了,还表现的如此平淡?
抬头看天——太阳也没从西边儿出来啊?
不理会他们的一惊一乍,江浅夏只是勾了勾嘴角,就继续条丝慢理的揉面团,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大家心惊胆战的守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江浅夏就起床继续热情洋溢的准备年菜,从洗到切,事必躬亲,连无涯和鬼一都插不上手,只能在旁边打打杂。
忙碌到下午,瞅着再不出门就来不及了,无涯十分抵触,但依然不得不走到江浅夏身后,准备劝自家看起来像消极抵抗的主子出门。
没想到话还没出口,就见他家主子淡淡的转身,无所谓的道:“时间差不多了吧?衣裳都准备好了吗,让白芷帮我换上,咱们赴宴去。”
满肚子的劝慰无处发泄,无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他怎么觉着,他家主子越是平静,他就越提心吊胆的呢?
撵着落日的余辉,一架普普通通的马车安静的驶出拾慧馆,端坐其中的江浅夏衣着华丽异常,但因为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不像活人,更像一尊华丽精美的木头人偶。
此时的皇城门口已经热闹非凡,诸位大人和诰命夫人们的车架一个赛着一个华丽,在入宫的宫门前停的满满当当,人声鼎沸,互相打着招呼。
丞相宇文轩作为文官之首,身边自然围了最多的人,可他的神情却带着点让人捉摸不透的晦涩,不知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到底有什么烦心事?
“宇文丞相,现在国泰民安的,您这是为何事忧心忡忡啊?”
别人不敢问的话,被户部尚书沈安用调笑的语气问出来,惹的一群文官接连起哄。
干笑着应付了两句,把围着的文官都散开后,宇文轩拉着沈安走到一边,小声道:“你是户部尚书,消息灵通,你知不知道那个老顽固刘恭能不能赶回来?”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沈安稀奇道:“就算您跟那老顽固还有点交情,但也不至于这么惦记吧?他接了陛下的圣旨去彻查两湖救灾款贪墨案,在下边儿搅的那叫一个风起云涌,涉案的人太多了,他又不
肯轻易罢休,怕还得有个小半年才能回来呢。”
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了,但宇文轩还是止不住的失落。
长长的叹一声,拉着不明所以的沈安的手拍拍,宇文轩语重心长的道:“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沈安老弟,奉劝一句,今晚估计会有大事发生,千万要低调,不要惹火上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