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时天北一只手抱着爸爸的脖子,用一只手跟妈妈招手。
姜九笙还穿着戏服,是一个黑衣剑客的装扮,很利索,她从阶梯上面跑下来,把天北抱过去,亲了亲他糯米团一样的小脸蛋。
天北好开心呀。
“汪~”
徐博美也好开心,叼着妈妈的裙子,尾巴翘上天去,
“时天北,”爸爸说,“闭上眼睛。”
他不懂:“嗯?”
爸爸把他的棒球帽往下拉:“把眼睛闭上,不准睁开。”
“哦。”
时天北就乖乖把眼睛闭上了。
时瑾扶着姜九笙的脸,转过去,吻住她的唇,辗转了很久,才轻咬了一口,放开她:“电话里,你说了想天北,没说想我。”
怨气很重,他凑过去,又咬了一口。
姜九笙哭笑不得,舔了舔自己的唇,又用指腹把时瑾唇上沾到的口红擦掉。
时瑾这才满意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时天北睁开眼睛,自己把帽子扶正,先看妈妈,再看爸爸,表情懵懵哒。
“汪!”
徐博美不知道兴奋个什么劲,在阶梯上蹦跶来蹦跶去。
往上,还有几层楼的阶梯,时瑾怕累着姜九笙:“给我抱,你今天拍打戏会很累。”
“抱一会儿没关系。”
时瑾直接把天北抱过去,狗绳给姜九笙,然后腾出手牵她的手。
到了片场,时瑾才把天北放下地,莫冰老远就看见了人,过去打招呼:“天北来了。”
时天北乖巧地问好:“莫冰阿姨好。”
两岁多的孩子,懂礼貌,教养好,小西装外面套小风衣,跟他爹一样一样的打扮,可爱爆了。
莫冰忍不住轻轻捏了捏那粉嫩嫩的小脸:“我们天北怎么这么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很大的彩虹糖给他。
圆形的彩虹糖和天北的脸一样大
他乖巧地拿着,脸都挡住了,就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礼貌地说:“谢谢。”
这客套周到的绅士风度,也跟他爹一样一样的,不过,小萌娃比他爹就可爱多了,又乖又软。
莫冰笑:“不客气。”
正好,下午茶送到了。
姜九笙请了全剧组,这会儿,是休息时间,都在进食,姜九笙牵天北去了她的休息区,很大的遮阳伞下面有一把桌子,一个躺椅和两个凳子,她去借了一把有靠背的椅子给天北坐。
她把蛋糕盒子拆开,喂给天北吃。
天北自己把水壶从脖子上拿来下:“妈妈,我可以自己吃。”
怎么这么乖呢。
姜九笙把勺子给了他,他给自己围了一条手绢在脖子上,一只手扶着盘子,一只手像模像样地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吃。
说来奇怪,天北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徐家,老爷子亲自教养,可不管是坐姿站姿吃相睡相,都和时瑾如出一辙。
“味道很好,”姜九笙把自己的盘子推到时瑾面前,“你尝尝。”
他摇头,不喜欢吃甜。
天北就喜欢吃甜食,这一点上,像他家笙笙,以前还好,怀天北之后,她嗜甜,母子俩有时候能把甜品当饭吃,时瑾很头痛,得管着小的,还要管着大的。
姜九笙直接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张嘴。”
他皱眉,张嘴吃了。
姜九笙趴在桌上,撑着下巴看时瑾:“好吃吗?”
他就事论事:“太甜。”
她又给他喂了一颗樱桃,水果里面,时瑾最喜欢樱桃,给天北也喂了一颗,父子两吐籽的动作一模一样,抽一张纸,吐在纸上,折好了扔进垃圾桶里。
助理小麻在一旁看着那令人赏心悦目的一家三口,不禁感叹:“时医生的基因好强大啊。”
一刻钟之后,场务来叫姜九笙:“笙笙,要开工了。”
“嗯。”姜九笙摸摸时天北的头,“天北,妈妈去工作了。”
“好。”
她亲了亲天北,再亲了时瑾一下才过去。
姜九笙今天拍打戏,很多动作都在高空中完成,需要长时间吊威亚。
天北不是第一次跟爸爸来探班,可是是第一次看妈妈被吊起来,他小脸都要皱成包子了:“爸爸,那个高高的是什么?”
时瑾蹙眉:“威亚。”
天北也蹙眉,问爸爸:“被吊起来会疼吗?”
“会。”
他眼睛红红的:“不可以把妈妈放下来吗?”他舍不得妈妈疼,而且那么高,好可怕。
时瑾将目光从姜九笙那边收回来,看小孩子干净无垢的眼:“知道什么是工作吗?”
时天北点头:“知道。”
大外婆说爸爸妈妈都要工作,不工作没有钱买黄桃酸奶。
“敬业呢?”
他摇头,懵懵懂懂的。
时瑾想了想,怎么跟两岁多的孩子解释这个成人都不一定能理解的东西,沉吟了片刻:“敬业就是对自己从事的工作负责,你妈妈是个优秀的演员,她不止负责,还会做到最好。”
时天北似懂非懂。
到底年纪小,再懂事早熟,也不懂成人世界的规则。
时瑾换了个说法:“如果你答应了曾外公要陪他看阅兵,然后你很困,怎么办?”
时天北思考了一下,才回答爸爸:“我喝一瓶黄桃酸奶就不困了,要陪曾外公看阅兵。”
时瑾嗯了一声:“可以不答应,但答应了,要做好。”用指腹抹掉天北嘴角的奶油,又嫌弃地擦在他脖子上的手绢上,问,“现在懂吗?”
时天北点头:“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