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站起来,道,“本王去玉衡院走走。”
元宝的俊脸立刻就跨了,“在这么下去,指不定哪天修罗殿就易主了。”
秦王来到玉衡院的时候,云夏正在睡觉。寒枝看到秦王,立刻迎了上去,恭敬的施礼道,“恭迎王爷!”
秦王环顾着四周,诺大的殿内竟然除了夏影外再无其他人。当即皱起眉端。
寒枝立刻解释道,“前些日子大家赶制植物志,落下许多瞌睡。王妃下令让丫头们都去休息。王妃也歇下了。要不要奴婢去叫醒她?”
秦王立刻阻止了寒枝,冷冽道:“不用,本王进去看她。”
秦王进入内殿,脚步刻意放轻,可是云夏依然惊醒了。睡眼惺忪的睁开眼望着秦王,连声儿也透着慵懒,“相公怎么来了?”
秦王坐在床头边上的束腰梅花凳上,望着云夏道,“本王阅读了你的植物志,真是收益良多。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本王一并成全你?”
云夏爬起来坐着,雪白色的亵衣上,墨色的发丝随意披散,衬托着她皙白的脸庞,琉璃美瞳更加璀璨夺目。
她干净得像一副水墨画。
秦王有些失神,也难怪他会看走眼,云夏这干净纯真的眼神,任任何人也看不透她有一颗睿智深邃的心灵。
“相公将她们送给了臣妾,已经是非常珍贵的礼物了。”云夏笑道。
秦王望着云夏那张认真的脸,心里忽然有些悸动,生在帝王之家的他,看到的都是人性对名利场的追逐,而云夏却如此珍视身边的人。
这样的认知也让他微微有些不安,因为珍视感情的人,也最容易受到感情的伤害。
云夏的母族,并非安分守己的人。在皇子夺嫡中公然站队三皇子,然而三皇子启能斗得过有皇后娘娘撑腰的五皇子?
据暗卫来报,安将军府上就在这两日左右会出大事情。云夏自幼在将军府长大,对于将军府的某些人多少都是有感情的。将军府大厦倾塌,云夏的心必然悲恸难忍?
秦王竟然莫名担忧起云夏来。
“皇上驾崩已有十余天,皇子们的争斗也是愈演愈烈,王妃应该告诉你的母族,宫廷党系之争,涉入者无异于一场最危险的博弈,输了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云夏眨巴着澄澈的瞳子,“若是臣妾父亲犯罪,也会连累到臣妾么?”
秦王定定的望着云夏,“本王的王妃,大抵还没人敢动。新皇登基还得仰仗本王的支持。不过就看王妃会不会乖乖听本王的话了。”
云夏才不想被母族的人连累,立刻,毫不犹豫的抱住秦王的胳膊,“相公,臣妾以后会乖的。”
秦王望着像小兔子一样温顺的搂着自己的小女人,原本冰封的鹰瞳驻进一抹阳光。
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心里却惊诧于自己莫名喜欢她的亲近。不似从前那么嫌恶疏离。
他就这样默默的抱着她时,也不知过了多久,竟然听到她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她竟然趴在他手臂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