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着拿起石桌上的瓷瓶,把玩一会儿,看向秦珄道:“就让她在宫里多住些日子吧,等十七王爷回来再接她不迟。当然,要人还是要要的,样子还是得装一下。至于这瓶金疮药,秦兄见到她,偷偷塞给她便是,切勿让旁人知道。”
秦珄这才明白,原来受伤的人是唐蛮,但为何自己没有得到消息?
沈着似是知道秦珄要问什么,温言道:“你不用担心,她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旧疤添新伤而已。”
秦珄没再说什么,从沈着的手里拿过金疮药,快速的起身离开。
沈着看出来秦珄的着急,他心里又何尝不心疼唐蛮,但如果这条伤疤没有一个更为强有力的解释,秦帝又怎会相信唐蛮就是公主。
秦珄走了不久,四喜便走了进来。徐州府押送往京城的刺客,刚出徐州就遇到杀手。押送他的官兵皆被打伤,而那个被押送的刺客当场被杀身亡。徐州府的折子已经快马加鞭在来的路上,明日就能呈到秦帝面前。
沈着听后微微一笑,纪泱的速度果然够快,这下太子可以安心成亲了。
秦珄从南候府离开后直接去了皇宫,故作生气的在太极殿大闹一通,非要接唐蛮出宫。秦帝也不生气,任凭秦珄闹腾,等他闹够了,无比慈祥的一笑,要不你也搬到宫里来?
秦珄一下子没了脾气,他没想到秦帝突然间就变了性子,笑的慈眉善目,好像欠秦珄一个大人情一样。最后实在没了办法,秦珄便说只见一面,她若想在宫里住着,就多住几天吧。
秦帝开心的一笑,走到大殿下拉起秦珄的手,亲自带着他往唐蛮的宫里去。一路上秦帝都在讲唐蛮住进宫里这一日发生的事情,面带幸福,就像是一个等了许久,才盼到儿女回家的老父亲。
他牵着秦珄的手,掌心的传来的温度,让秦珄莫名的觉得踏实。秦珄比他要高上一头,每次转头看向秦帝的时候,都要微微的低一下头,也正因如此,他恰好能看清身旁这个男子脸上幸福的表情,是那么的自然真实。
唐蛮暂住的宫殿是奉贤宫,这里本是为秦帝休息方便而建造的宫殿,因此离太极殿并不是很远。
不到一会儿秦珄和秦帝便到了奉贤宫,看到出来迎接的唐蛮精神还算不错,猜想应该并无大碍,秦珄这才露出放心的笑容。
秦帝笑着让两人坐在他左右两边,回忆起当年和秦珄母亲相遇的情景,一时间心情大好。不知不觉竟到了傍晚,李公公从御膳房传来晚膳。用膳期间,秦帝依旧在回忆当时的一点一滴,一旁的秦珄听着,脸上一直是温暖幸福的表情。
等天慢慢黑透了,秦帝才慈祥的一笑,看向秦珄:“今晚就住在宫里吧,朕早已命人将玄乾宫打扫干净,只盼望着你兄妹二人,能常伴朕左右。”
“我回去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改日吧。”秦珄虽然拒绝,但他脸上喜悦的表情却是怎么藏都藏不住。唐蛮淡淡一笑,打了个哈气。
秦帝见状,立刻道:“朕都忘了嬅儿需要早睡,咱们也该回去了。”
唐蛮未再做挽留,起身将秦珄和秦帝送了出去,临走时,秦珄走到唐蛮面前,将那瓶金疮药偷偷塞到了唐蛮手中,又嘱咐了她几句好好休息,便和秦帝一起离开。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唐蛮嘴角勾起一丝苦笑,秦珄对秦帝的态度,似乎比往日亲近了许多。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他脸上幸福的笑容,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