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妈焦躁不安地在家门前张望,始终不不见一个人影。她不停地在心里懊悔,她不喂猪就不喂吧。哎,何苦搞得这样子。
钱梅八岁前,公婆在世,生活优裕,公公、婆婆还专为她配备了丫头,她虽然是女子,但,是钱家唯一的血脉,所以不论她要什么都会得到满足。家里佃农,佣人,有好几十人。没有一人不被她使唤得团团转。她以为这个世界为她而设,每个人都应该为她服务。不曾想,公婆一离世。丈夫就卷走了财产,贱卖了田地,先前几年尚可用一些值钱的东西支持生活。没想到这两年日子难到了如此地步,靠着两亩薄田,农忙时请个短工,从来不曾做过农活的自己,照样下地。
她伸出早已磨成厚茧的双手,不由得心酸得掉下泪来。
“妈,妈……”钱梅突然间跳到她面前大喊了一声。
“你,你要气死我吗?”她指着钱梅恼怒地问。
“呃,妈,妈。是我到家里把她接到临江去了。对不起。”衣天树推着一辆崭新的洋马马,满脸堆笑地站到钱梅面前。
“哦,是你把她叫走的。”她的声音低了下来。低头往回走。走了几步,后面没有动静,她转过头去,望向他们说“进屋呀,在外面杵着好看吗?”
“好。”衣天树推着洋马马进了屋子,把车停在小院坝靠墙的位置,才到屋里坐下。
“坐这里,妈,啥事?”钱梅兴致很高地问。
“你,出去一天,看看这天色。难道不让人担心吗?”钱妈妈气得站了起来。
“嘿,有什么气的嘛?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再说你眼睛里何曾有过我。”钱梅霍地站起来,针锋相对。
“妈,对不起,我们错了。走时没见你,我也忽略了。当时只顾骑车,下次一定注意。”衣天树把钱梅按到凳子上。谦恭表示歉意。
“衣老师,一个年轻女子是要注重名节的,你们这样子,名声不好。你家里也没什么亲属,我看,你们也相情相悦,能不能现在就娶了她,这样子,也名正言顺。相互也好有照应。”钱妈妈扫了眼钱梅,盯着衣天树的眼睛,平静如一潭死水。
“这个,这个,容我想想。我初到临江,房子就是大问题。不过,我可以找学校问问。嘿嘿,时间不早了,我回临江,明天就去问。”衣天树干笑了两声,起身就要去推他的洋马马。
“哼,难道你不想娶我吗?”钱梅一把拉住了衣天树,“呵呵,你说什么呀,我现在就想娶你。”衣天树打了几个哈哈,看了眼钱梅,又转眼看了钱妈妈一眼。
衣天树一走,钱梅也要跟出去,钱妈妈笑着拉住了钱梅,对衣天树说“你就把这件事认真去办。争取早一点成婚。”
“妈,你这是干啥吗?活象我嫁不出去一样。”一关上门,钱梅就火冒三丈地对钱妈妈吼了起来。
“女儿,你当然嫁得出去,但是要嫁得好就不容易了……”
“你有啥资格说我,哼……”钱梅说完头都不回地进了她的屋子。钱妈妈紧跟其后,不曾想钱梅会关门,砰的一声,她的脑袋被门重重一碰,被碰得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