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沙说:“说起来你都不相信,慕绿确实是怀了身孕,孩子不是哪个客人的。”
所以到现在田明远还以为慕绿是个黄花大闺女,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那是谁的?”
刘沙道:“越薇也不知道,但是她说,两个半月之前,她们也来过一次月老庙。回去之后,慕绿就开始恶心反胃,她不敢张扬,偷偷出去找了大夫把脉,确实是有了身孕。”
叶彩唐确实很意外。
这孩子竟然是在月老庙里有的?
“越薇回忆说,上一次来,她是陪慕绿来求姻缘的,在这里并没有遇到熟人。他们在月老庙住了四日,慕绿常不用她陪,一个人在厢房冥想静坐,一直到第四日突然说要回去,就回去了。”
“当然她也没多想,反正她们不可能一直在月老庙,要回去也正常。一直到一个月后,慕绿开始有了反应,这才察觉出来不对劲。但是无论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
叶彩唐想了想:“她们的身份,应该对怎么让孩子消失很有办法吧,这都快三个月了,意思是这孩子她是要留下来的。若孩子的爹是月老庙的人,她这一趟该不是来找那男人的吧?”gōΠb.ōγg
很像是了。
要是孩子留着,慕绿一个人肯定没法养活的。
刘沙道:“现在大人和慎大人都怀疑孩子的父亲是月老庙的某个僧人,一时糊涂犯了错误,怕被慕绿指认纠缠,所以才杀人灭口。”
这猜测倒是顺理成章,但是叶彩唐奇怪道:“那为什么之前越薇咬定凶手是星瑶?”
“嗨。”刘沙道:“为了给田明远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田明远答应这事情若是成了,就给她赎身,再给她五十两银子,放她自由。”
谁料到呢,沈星瑶没领他的情,宁可不洗清嫌疑,也不愿意跟他扯上关系。
更没料到,跑出来一个黄泉。
田明远现在很郁闷,总有种给别人做了嫁衣裳的感觉。
但是无人管他的郁闷,而且夏樾还把他训了一顿。
人命关天,岂可胡言乱语。
叶彩唐从刘沙这儿得到了前情提要,就进去听听夏樾和慎咏志商议出什么办法没有。
他们现在怀疑凶手是月老庙的僧人,这挺麻烦的。
月老庙里上上下下,大大小小,也有好几十号人,一多半都会点武功,不是什么高手,只是那种每日早起练功的,可这样的足够对付沈星瑶和慕绿了。
麻烦就在于,寺庙毕竟是一个庄严的地方,他们现在无凭无据,连个大概的怀疑对象也没有,总不能把寺庙上下五六十号人都招来,一个个严刑逼供吧。
而且还是这种风月之事,有辱佛门。要是这么干了,那是对僧人极大的侮辱,估计月老庙的住持真的要去京城里告御状了,大理寺和六扇门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于是堂堂京城两大机构。
六扇门和大理寺的两个老大,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一时也没有办法。
月老庙的住持倒是很配合,也很快的排查了昨天晚上是否有僧人外出,或者有奇怪的举动,但是没有收获。
再进一步的调查,就要在他们有线索怀疑的情况下,不然的话没啥用。再配合也不能让你无凭无据的对庙里的僧人动手。
夏樾见叶彩唐来了,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叶彩唐坐下之后,好心关切的问慎咏志:“慎大人,刚才没吓着你吧?”
慎咏志差一点吐出一口老血。
被你个小丫头吓着,我大理寺的脸还要么?
于是慎咏志只要咬牙道:“没有,不过叶仵作果然是火眼金睛,经验老道,叫我佩服。”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叶彩唐谦虚道:“都是我们大人领导的好。”
呵呵,是啊。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手下都是饭桶,老大肯定也不怎么地。
慎咏志今天认栽了,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和叶彩唐逞口舌之利,别说吵不过,吵过也不光彩。
夏樾心里跟喝了蜜似的舒服,装模作样的道:“好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凶手,其他的就不必多说了。”
但是怎么找呢,需要一个突破口。
众人一圈坐下,各抒己见。
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话题到了谢止这里。
谢止说:“要是问我的话,那很简单啊,遇事不决问老天。这里不是月老庙么,在什么地方就拜什么神,田二公子刚才找我,让我帮慕绿和她未出世的孩子做一场法事超度,要不,咱们顺便问问慕绿,谁是凶手?”
这是要,请鬼上身么?
本来这是寺庙,有人过世做法事超度,也是让和尚超度。可是如今凶手很有可能是庙里的僧人,田明远想来想去,觉得慕绿可能不太想见到庙里的人,于是摆脱谢止。
叶彩唐问谢止:“谢哥,你这个法事,是正经的法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