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富城长剑去势已尽,如要下劈,力量不大,当下把手收回,却见敌人右拳袭来,径击头脸,他急忙往后退开,岂料左脚面竟然给敌人右脚踩住,抬不起来!眼看拳头将至,他长剑横掠,划向右臂。
傻苍如不收回,一条胳膊非给废掉不可,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前臂弯曲右肘向左一压,紧贴剑身将其压偏,紧接着右肘一弹,拳头再度击向敌人脑袋。身为百虎门首席弟子的叶富城也并非浪得虚名,右手手腕一抖,剑尖点向敌人双眼,后发而先至。傻苍不得不避,右脚猛地一使劲,弹后半丈。叶富城被踩的脚背骨险些被他跺裂,疼痛不已,又怒又惊,喝道:“好小子!”双脚一点,直抢上前,银光闪烁,剑剑刺向敌人要害。
傻苍见其来势迅猛,看不清剑路来向不敢硬碰,接连后退,躲得第七剑时,右脚猛地踢出,脚底直踹对方下巴,一脚方起,另一脚又至,一招回环后摆腿“天旋地转”使出,左脚飞起扫向叶富城太阳穴。这一招“天旋地转”是屠残本上为数不多以踢腿为主的招数,端的厉害非凡。叶富城避得开第一脚,避不开第二脚,匆忙中左手举起护着脑袋,幸好傻苍这一脚力量不大,左手堪堪护住,这时的他再不敢鲁莽,立时收束傲气与怒气,重防守轻攻击,采取稳打稳扎的战术。
叶富城剑路严谨,防守稳固,傻苍一时之间攻不破他的剑圈,便也不急于进攻,慢慢寻找机会。
方岳脸色愈来愈难看,史衡人如其名,脸上神色一如既往,波澜不兴,衡坐太师椅上。
两人斗得五十余招,傻苍再使出“龙马神拳”中的招数“龙行九天”与“白马奔步”,双拳乱晃,脚下细步快进,瞬间攻破叶富城的防守剑圈,傻苍大喝一声:“着!”一拳打在对方腹上。
方岳霍地站起,北宗弟子惊叫声中却见叶富城好端端站在当地,既没后摔亦无吐血,只脸上写满震惊与无奈。傻苍收回拳头道:“承让。”退回南宗弟子阵列当中。
原来傻苍拳头半握击出,击至叶富城腹部时顺势握紧,手上的力气也在这瞬间收了回来,这一拳旁人看在眼中是实打,实际上却是虚打,傻苍表演如此到位,连北宗掌门也被骗了。
叶富城傻傻站在当地,脸上青筋突出,最后转身向方岳跪下,叫道:“师父,弟子输了最后一场,弟子该死,请师父责罚。”
方岳脸色铁青,缓缓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天下那有常胜将军,城儿不必放在心上,起来。”叶富城道:“是,师父。”站了起来。
刘祝虎道:“今日一战,可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罢,输仗不是坏事,最要紧的是能从中吸引经验与教训,日后方能获得更大的发展。”叶富城低头应道:“多谢三师叔教诲,富城谨记心中。”
史衡眼光望向案上的铁盒道:“方师兄,这神拳令该轮到我们南宗保管了。”说完伸手去取铁盒。方岳认赌服输,道:“神拳令也是时候该南宗保管,史二弟,你可得好好保管,看看能研究出些什么来,四年后要原物奉还。”
史衡笑道:“方师哥今年派出的五名弟子,武艺上的造诣着实可观,尤其这第五场我们赢得更是侥幸。叶师侄年纪轻轻,居然练到了这般地步,前途当真不可限量,四年之后,只怕真如方师兄所说,得还回圣令。”他打开铁盒,取出一块小铁片,问道:“方师兄,怎么只得阳令,阴令呢?”方岳打了个哈哈道:“阴令?这个你得要问郑四弟。”
史衡道:“四弟没有交出来?”方岳道:“四弟比一头大水牛还要倔强,什么办法都用尽,便是不肯交出来,你要不相信,大可去问他。”
西首的郑耀宗走将过来大声道:“史二哥,神拳令阴令失踪已有五十余年,怎可能在我身上,你要我怎么交得出来?也不知你们从那儿得来的消息,竟然轻信,累得四弟及门下弟子遭受那无妄之灾。”
史衡道:“郑四弟,无风不起浪,谁不知你阴谋夺令,杀了宋易一家灭口,以为做得万无一失,却不知人算不如天算,宋家有人未死透,难道他所说有假?耀宗,咱们一门为徒,神拳令由你保管原也未曾不可,但你已离开百虎门自立门户,又何必霸占着百虎门祖传圣物?于你又有何用?”
郑耀宗道:“方大哥,史二哥,凭空捏造谁不会,你们认为四弟藏令不要紧,清者自清,浊者恒浊,上天必会还我清白,可那杀人灭口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你把他叫出来,咱们当面对质。”史衡冷笑道:“好一个当面对质,宋喆刚说出实情不久便伤重而死,你要对质,到阎王殿上对质罢。”
郑耀宗道:“史二哥,你既然相信一个死人也不相信四弟,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方岳道:“四弟,神拳阳令从今天起虽不再由我北宗掌管,但当前的江湖波谲云诡,暗流涌动,不久的将来或许会有一场大浩劫,百虎门虽偏安一隅,却也是难以在独善其身,你是不是该摒弃成见,交出阴令,齐心协力找出阴阳两令上的秘密以图大举,壮大我百虎门门楣?”
史衡道:“不错,正是因为神拳阴令的遗失,导致我百虎门由盛而衰,也由此而分裂为南北两宗,眼下更是逐渐式微,你怎能忍心数百年传承的百虎门在我们这一代弟子手中泯然众人,甚至消失于武林之中?”
郑耀宗道:“方师哥,只要你开一句声,四弟愿重入师门,为百虎门夯实壮大重放光彩出一分微力,便是献出一条老命也绝无不可,但神拳阴令确实不在师弟手上,你们要如何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