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季不解的看着陈退之,“可是鄯州后来怎么还是失守了呢?就连兰州当时也快被击破了不是吗?”
陆佐喝一口热水,咽了下燥热的喉咙,“后来我师父他们也曾派人跟鄯州节度使说过,可他们竟然把我们派去的人斩杀,将我们所进言的话视为阴谋诡计!”陆佐现在想来还有些愤愤不平,“这些狗官实在可恶,好在鄯州节度使也是自食恶果,最终被番兵所杀,只可惜苦了鄯州的老百姓了。”
“官府为什么不听您师父他们的话呢?”
陆佐嘴角尴尬一笑,语气颇为玩味的道:“毕竟他们是官,我们是寇,而且师父他们占据鄯州凤迹山十余年,官兵一直甚为头疼。”
殷季也明白了其中缘由,“这么说鄯州城破是因为鄯州守备疏忽咯?”
“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
“啊?”殷季有些惊讶,“这么说还有其他原因?”
陆佐凝神沉思,许久才答道:“鄯州官僚之中出现了内奸!”
“内奸?”殷季不可思议的看着师父,“怎么会有内奸?那你们找出那个内奸了吗?”
“谈何容易,没有找出这个内监,只怕兰州也危在旦夕。”
“这么说内奸有可能还在兰州?”
陆佐点点头,“很有可能,而且这个内监至少是军内的武职,并且其职位至少在校尉一职之上。”
“师父,您怎么会知道至少是校尉呢?”
“否则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或者低级的军官,怎么可能知道鄯州的布防,并且在数日之间鄯州就城门告破,接连直取数个州县,直踏兰州呢!”
殷季饶有兴致的追问道:“那兰州城又何以能够抵挡住番兵的围攻呢?而且还等来了朝廷的救兵?难道也是师父你们去送信的?”
陆佐点点头,“是的,就在大蕃出兵前的一个月我们将此消息告诉了兰州太守房渐之,好在他听进我们的话,早早就筑城墙,挖壕沟,填充守城士兵,所以这才得以守住兰州。”
“那师父怎么又和大蕃有关系呢?为何又不让他们退兵鄯州?”殷季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这就说来话长了!”陆佐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提醒殷季认真听好,“当时贼兵攻破鄯州之后,就想招降凤迹山的师父,当时大蕃只想攻破鄯州之后,以此作为休养生息之地,渐渐蚕食西部各个州县,如果真的让他们得逞,那么彼时只会更加危险,所以当时我就建议师父针对大蕃的招降先虚与委蛇,引导他们进攻兰州城,以此拖长他们的战线,让他们孤军深入,而且兰州城的太守房渐之果然不负众望,守住了兰州,抵御住了大蕃军队一波又一波的进攻,而且还等到了朝廷军队的到来。”
殷季恍然大悟,“怪不得荀谋出兵一到兰州,不过数月,就能那么快解了兰州之围,还接连收回多个县府,原来是有师父你们的暗中相助啊!”但是突然又有些奇怪,“那为什么荀谋最后还是兵败了呢?”
“那次兵败其实并不能完全怪荀谋!”
殷季愣了一下,师父竟然为荀谋开脱,甚是不解,愤愤的道:“不是他还能有谁!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