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士兵此时又等了好一会儿,渐渐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甚至有一些胆子大的老兵油子,已经开始大呼大叫,这是准备闹事了。
裴璟看到这副景象也不惊慌,他很有信心,事情很快就会得到解决。
他只是下令让亲兵们把那些咶噪得最大声,并且准备闹事的人都给记下来,待会有用。
此时裴行俨已经拖着那独孤鸿来到了高台的边上,正等着他发话。
裴璟眼睛的余光看着他们已经到了,便示意他们将独孤鸿带上了高台来。
校场上的大多数将士只看到那杀千刀的裴璟,让亲兵们拖着一个像死狗一样的人上了高台,但却不知道那人是谁,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可左屯卫和右御卫的将士虽然认不得此人,但左御卫的将士认得啊!
左御卫的将士们惊恐地看着台上,发现那拖上去的死狗,竟然是他们留下来断后的主官独孤鸿。
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无论校场上的士兵是左屯卫的,还是左、右御卫的,慢慢地所有人都知道了,高台上那被绑着的将领身份。
独孤鸿被拖上了高台,当他看到了裴璟之后,又开始了剧烈的挣扎。
他已经有些从刚才裴行俨的那一记重拳下,缓过气来了。
裴璟让人拿下了独孤鸿口中所塞的破布,任由他说话。
独孤鸿先是往地上吐了几口唾沫,当场便大骂了起来,道:“裴璟,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裴阀是要跟我们独孤阀开战吗?”
裴璟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意思十分明显,他觉得对方不配代表独孤阀。
裴璟不屑于回答对方的话,反倒是提了一口丹田之气,口中发出了雷霆之声,大声喝道:“独孤鸿,本将军早已发出军令,今日校场点卯。”
“你因何失期,致使两万将士等了你两个时辰之久?”
裴璟的话让整个校场都听到了,两万多将士一片哗然。
他们此时才知道,让他们在校场站上午的罪魁祸首是谁,纷纷喝骂了起来。
独孤鸿看到对方不接他的话头,也是心中暗恨,又看到面前的这副场景,心里已经知道对方是起了拿他立威的心思。
他心里也勉强冷静下来了,心里思量着此时不好与其作对,免得还得被对方借机加大惩罚。
独孤鸿不敢再骂,只是大大咧咧地说道:“因为有同袍好友相送,所以来迟。”
裴璟冷笑一声,当场大声训斥道:“将受命之日则忘其家,临阵约束则忘其亲,援枹鼓之急则忘其身。”
“今我大军深入敌国,邦内骚动,士卒暴露于境,吾寝不安席,食不甘味,皆因士卒之命悬于吾。”
“你何敢谓亲友相送而失期乎?”
裴璟这说得可是大义凛然,校场上的士兵们也是连连叫好,大改刚才对他的观感。
甚至有不少的将士,都觉得刚才自己误会了裴璟,心中觉得惭愧内疚不已。
这裴将军真是个好人啊!
士兵们听到他的话之后,才明白对方竟然为他们付出了那么多,不由的潸然泪下。
枉他们才在这里站了一小会儿,就在心里暗骂裴将军畜牲,想想真是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