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德老哥,这可不是我心浮气躁,每天都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是个人都得被磨得没了脾气……”
也难怪秦川抱怨,就算是让一寻常之人整日面对军中类似取水、扎营选址这类小事,虽说并不在行,但大多都能够沉得下心。
但这半月之中每天都要考虑同样的事情,秦川身为一个正常人,自然会多几分浮躁。
“问天老弟,你聪明绝顶,但这性子还是有待磨练啊……”
“军中事务虽然繁琐,但正是这繁琐之中才能彰显其才,愚兄和你这般年纪之时,谁不是这么磨过来的?”
程昱自是理解秦川此刻的抱怨,所以对秦川也多有容忍,自是一边教训之余,替秦川处理好了这些琐事。
待将这军令一道道的拟好送往丞相那边,程昱也是松了口气,看着一旁躺倒在床褥之上的秦川笑骂起来:
“你小子就别在这里长吁短叹的了,明日便是能到营垒之中,到了那时,你可别像如今一样糊弄老兄!”
……
第二日晌午,曹操率领着自己手中兵马,经历了半月跋涉,终是在七月将近之时到了潼关之外三十里之处。
在即将到达营寨之时,曹操身处大军之前,却是看到了不远处两名将领,正一左一右的跪在营寨之外的画面。
见到这般场面,这一路上一直和颜悦色的曹操,此刻的表情也是极为难堪,竟是不由分说让大军止步,让身旁众将与谋士随着自己向前。
而等到秦川跟随曹操脚步到了那两人身旁,这才认出了这两人究竟是谁:
曹洪、夏侯渊!
“曹洪!你离许都之前是如何答应孤的?”
“孤严令你到此之后只需高筑营寨,不得与马超、韩遂交战,为何会被马超夜袭营寨,整整后撤了十里!”
“难不成你真将孤的军令,当成了儿戏不成!”
也难怪曹操此刻勃然大怒,两军未曾交战便率先败了一阵,此事事关军心,由不得他曹操不怒!
曹洪与夏侯渊二人一左一右跪于此处,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片刻之后,还是曹洪紧咬牙关,一脸不甘的回道:
“丞相,那马超来势太急,不明情况之时末将自然不敢贸然出兵。”
“可等消息查明之后,我等这才知道马超所率不过千余兵马,便想着诱敌深入放马超进来……”
有了曹洪这么一番解释,秦川这才得知为何这三万人竟然被马超给打的找不着北。
这般巨大的人数差距,曹洪怕是想要借此机会让马超就这么折在此地,结果却未曾想到敌军突然来袭,自己仓促应战已然是军中大忌!
加上马超实在凶悍,又是一队骑兵,将士人马俱惊之余,自然是连抵抗都没了法子,待他们二人回过神来,却是连抵抗的兵力都凑不出来,这才有如此惨败!
“混账!若是孤麾下将领都如你这般,这仗还如何去打?”
“来人,将曹洪、夏侯渊二人拖下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