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泓道:“爹,难道非要滥杀无辜才是您的儿子吗?”
东方白厉声道:“若不是你有伤在身,先打你一百板子。你懂得什么?江湖就是弱肉强食,你不吃别人也要吃。一念仁慈,便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这些道理你或许现在还不明白,所以才会把什么狗屁兄弟情义看的很重。你这几年在江湖行走,毫发无损,那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姓东方,是我东方白的儿子。”
东方泓行走江湖,常做行侠仗义之事,的确遇到过不少麻烦,但总能化险为夷,究其原因,固然是因为他武功不低,但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别人识破了他的身份,便往往先自怯了,他自然知道那些人是畏惧御龙山庄的声势和父亲的名声,这样一想似乎父亲所言不错,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东方白见他脸色难看,便道:“还坐在那里干什么?回去好好准备,过几日便启程吧。”
东方泓答应了一声,回了自己的院子。
东方白待儿子走后,便独自一人回到密室练功,之练了两个时辰方才回房安歇。
他睡至中夜,忽听得院子里有轻微的响动,心道:“谁这么大的胆子,这个时候敢来这里。”
东方白内功精深,即使在睡梦中,外面有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所以他严令下人随从在他安歇后进到院子里来。此时外面的声音,必定不是御龙山庄的人,深夜至此,必定有所图谋。
东方白闭着眼睛假寐,见响动渐渐靠近卧房,待到了卧房前的窗前,便既停止,只听到极微弱的呼吸声,他见那呼吸声断断续续,显然是深有内功之人刻意屏住呼吸,以免被人发现,那发出响动的必然是人无疑了。
忽然外面之人轻轻推开窗户,露出一条窄缝,随即一个小拇指大的烟球飞了进来,东方白的卧室中瞬间浓烟滚滚。
东方白料定这烟中必有迷香,便止住呼吸,静观其变,想要看看这人有何图谋。
待烟雾渐渐变淡,外面之刃忽然从窗子翻身了进来,挺着一把长剑向东方白的心口处刺来。
待剑尖距离东方白心口不足一寸之时,东方白突然睁开眼睛,伸指夹住剑身。那人猛力将剑向前送了几次,只见这柄剑像似插到了石头之上,纹丝不动。
东方白斜眼看去,只见来人不是比人,正是岳松龄的师妹薛灵,不禁冷笑一声,说道:“小姑娘来为情郎报仇来了!”
薛灵在房中左思右想,既不能用毒药毒杀东方白,那也只好冒险行刺,若是得手便是万幸,若不得手,不过是死在他手里,那便正合了她的意。她趁着半夜,摸到东方白的卧室,先放进了一颗迷烟弹,谁料东方白早已发觉,只是装作被迷晕。
东方白指头用力,剑尖咔嚓一声折断,随即手腕一抖,剑尖便向薛灵耳朵飞来。
薛灵大惊失色,见东方白不像杀她,却想要割掉她的耳朵,忙用手上的断剑去格挡。她虽然不怕死,但若被割了耳朵,简直比死还难受。
薛灵断剑与剑尖一撞,只觉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道从剑上传来,禁不住后退了几步。